一进门就有大姨招呼她:“小熊,你又来啦?这回是买邮票还是寄信啊?”
“嘿嘿,随便看看,顺便取个信。”
拿到信便拉着梁友佳跑到隔壁的邮票柜台,目不转睛地盯着新邮票看,恨不得用眼睛把它们吸出来。
这是今年夏天新出的一套儿童歌舞邮票,一套五枚,图案是穿着民族服饰跳舞的剪纸小人。
邮票上的小人儿被剪的栩栩如生,仿佛真的在邮票上跳舞、敲鼓。
“我,我要这个!”熊幼美激动地有些磕巴,两眼放光。
“我要两套,一套收藏,一套寄信。”
柜台里的金云凤掏出两套递给她,“我就知道你肯定要买,最后两套都给你留好了,喏。”
一听是最后两套,她眼中的光更胜刚才,擦了擦掌心,小心接过。
“谢谢金姐姐,谢谢!我现在上班了,所以不能跟以前一样有空就来。”
她的兴奋感染了金云凤,她笑着打趣道:“别光顾着乐啊,给钱呐。”
“噢噢。”熊幼美赶紧掏钱。
“瞧你都乐傻了,有那么高兴吗,我天天在这看柜台,一点感觉都没有啊。”
“嘿嘿,就是那么高兴,买了就满足。而且我妈说有个喜欢的事不容易,要坚持。”
金云凤最近刚怀孕,心情正好,笑骂:“傻丫头,不过你妈说的对,下次新到了我还给你留着。”
“嗯嗯!”
回去路上熊幼美靠在梁友佳肩上往前走,举着邮票看不够。
梁友佳提醒:“看路,小心绊倒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她正仰着头看邮票,却被高大的人影挡住光,她移开邮票,才发现来人穿着一身绿色军装。
时下的人对军人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,熊幼美也不例外。
她下意识地挺直脊背,双手贴裤缝,“同志,您有什么事吗?要问路?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,您问我就成,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?医院在……”
她尤为热情,帮助解放军同志,哪有不乐意的。
男人冲她们敬礼,“你们好,我想请问……”
他顿了好一会,熊幼美疑惑:“问什么?你想去百货大楼还是哪个单位?”
“我想问你身边这位女同志是否婚配。”
“啊?”这要是一般陌生男人问,妥妥的耍流氓,但是军装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。
熊幼美看向梁友佳,梁友佳垂下睫毛,声音轻颤,“没有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熊幼美这才把眼神从军装上挪走,看向他的脸,来人大概二十七八岁,比她们稳重许多,面容英俊阳刚,棱角分明。
即使问出如此突兀的问题,他的神情仍然淡定自若。
“嗯。”
熊幼美傻眼,他到底知道什么了?佳佳又嗯什么?
男人走后,熊幼美缓缓凑近梁友佳问:“你和那个军人怎么回事?老实说!”
这一看就很有情况。
“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,我从我妈那回来的时候,在火车站遇到小偷,他刚好路过顺手帮我把钱包追了回来。”
她说得轻描淡写,熊幼美探头观察她的表情。
梁友佳脸皮薄,很容易脸红,她的心思一目了然。
“啧啧啧,这是一面之缘呀,我怎么感觉是英雄救美呢?”
梁友佳支支吾吾说不出来。
中午唐虎薇知道后,替她反驳:“什么啊,这顶多算见义勇为。”
“而且我听你们讲他说话的语气,这人太霸道了,自说自话,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,很烦人。”
八卦归八卦,熊幼美赞同小虎。
“感觉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算了,应该只是萍水相逢,不用在意啦。”
李虹霞是街道办妇联的主任,见识过不少破裂甚至惨烈的婚姻,这些婚姻无不有一个女人遍体鳞伤,有几个孩子胆战心惊,颤颤巍巍。
听过这些真实事件,唐虎薇和熊幼美对男人的底线都有清晰的认识。
梁友佳刚刚升起的一点旖旎心思在朋友的三言两语中便烟消云散。
这样的人不适合她,而且人家也不可能看得上她。
当天晚上唐虎薇和梁友佳聚在熊幼美家里揉面蒸芝麻千层饼。
一张大案板放在餐桌上,几人围着桌子忙活,熊桦和唐虎薇站着揉面,其他人擀面团。
昏黄的灯光下,大家说说笑笑,热闹又开心。
熊幼美爱玩,不爱劳动,偷闲坐在窗户底下吹着夜风描画小人。
李虹霞坐在她旁边,一边打扇,一边看她画画,她画不腻,她也看不腻。
“听说你和虎薇在给佳佳找对象?”
“对啊,妈,你听谁说的?”
“还用听人说?你是我闺女,心里的小九九我不问也能猜出来。不过,今天下午有人去街道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