抄起擀面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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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站在电梯口,杨净的叫声特别清晰。
成峻面无表情,摁下行键。
“我是真的有项目要考察。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?电梯里,他傲道。
杨恬紧闭着嘴。
“我不信”、“我不管”,这些嘲讽只会助长成峻的气焰,她早就深有体会了,她永远辩不过成峻,但冷暴力可以有效地治治他。
电梯打开,成峻拉住她胳膊,被她猛地甩开,路过居民好奇地盯着两人,杨恬最讨厌引人注目,她低头看脚,走得飞快。
“你逛大街呢?”成峻嘲道,“我车不在停车场。”
杨恬站定,她终于开尊口,冰冷问道:“你车在哪?”
他们一起走了五分钟,路很短,但跟成峻并排,就变成漫长的折磨。天寒地冻,杨恬却一点也不冷,一簇火苗在她体内燃烧,她克制它不要烧得太旺。
连续遇到两个熟人后,她再也忍不住,抱怨:“你停那么远干什么?”
成峻理直气壮:“我不想在社区里交停车费!”
只要三块钱!
杨恬想发笑,她不屑于驳斥他。
遇见的每个邻居,她都得强笑解释,这是她的丈夫来看望岳丈。在小地方,离婚的潮流还不够普及,杨国庆不敢对外声张女儿的倒霉事。
走了一会,总算看到那辆黑车。
“再见。”杨恬远远站在车后,不动了。
成峻开七座的大揽胜,曾经她觉得好霸气,现在她觉得他有病。
成峻很难在她漠然的眼神下保持冷静,他尝试一万次,第一万零一次还是做不到。他压沉声音问:“你是不是非要和我吵架不可?”
杨恬重复:“再见。”
成峻冷酷地扯起嘴角,他一直是阳光那挂的,露出如此阴森的笑容,扭曲又古怪。杨恬想,她的前夫怎么是这样一个丑人呢?人人都说成峻潇洒俊朗、充满男子气魄,他们是认真的吗?
不,他们是看在成立的面子上虚假恭维。
而成峻泡在这虚假的蜜罐里,觉得自己天上地下无所不能了。
“你走吧。”杨恬平平道,“既然我说什么,你都听不进去,那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。走吧。”
她双臂环胸,一副防卫的姿态,配上她“孺子不可教”的轻慢语气,刺痛了成峻,让他好不容易攒出来的一点骄矜又碎成齑粉。
他迈步上前,离她很近。
杨恬下意识地后退。
成峻太高了,运动员一样的身材让他常常被侧目窥视,他就像吃了太多菠菜的大力水手,在普通人中鹤立鸡群。
特殊,意味着异动,意味着压迫和危险。
杨恬一退再退,背顶上车尾,故作镇定:“你不要过来,有话就说。”
成峻可不管她那副小样,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往前一扯:“你自己数数,多少天了?”
“什么…”
“离婚多少天了!”
“我怎么知道!”她用力挣脱,成峻是什么体格,哪能挣开呢,她苍白的脸染上红晕,“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,不要拉着我!”
“哎哟呵,你觉得自个是香饽饽吗,谁都要拉扯你。”成峻凉凉道,“你好好跟我沟通,我就不会这样。”
“我在跟你好好沟通。是你不听人言、不知所谓!我有没有说过,不许联系我爸妈,不许联系我弟,不许…”他一下把她扯入怀里,惊得杨恬汗毛竖立,不说话了。
成峻短袖套羽绒服,尽显火炉子本色,杨恬使劲偏着头,不想把脸贴近他胸膛丝毫。她心脏狂跳,倒不是为了成峻,而是怕来往路人。面子大过天,她不允许自己光天化日动手动脚,成为别人的谈资笑柄。
“去车上说!”她低叱。
成峻哼地放开她,理了理衣服,就好像是被她扯乱了衣襟似的。
他打开车锁,下巴点点:“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