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&esp;“寻过了,未曾见人。”
&esp;&esp;“单夫人,”丁瑶柔声说道,“刚才,你说单大师昨日回到家中便心情大悦,你可知道是何缘由?”
&esp;&esp;“不知其因,”单夫人眉头紧蹙,又道,“我问过他,他却不肯说,只叫我等着便是。”
&esp;&esp;“据你对单大师的了解,你认为是何种喜事能令单大师如此大悦?”丁瑶问道。
&esp;&esp;“只有一件事,那便是找到了张芝大师的《孤松吟》。”单夫人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家夫素来推崇汉代草书名家张芝先生,认为华夏书画文化之浩瀚,却无人能及张芝大师分毫。其字如行云流水,灵动而不俗,家夫多年苦苦跟随大师的印记,精进技艺,唯一的遗憾就在于至今没有收藏到一副大师的真迹。其中,尤以大师的《孤松吟》最得家夫的喜爱。家夫曾在十多年前有幸看到过一次《孤松吟》的真迹,多年来,一直念念不忘。若是真要说有什么能令家夫不顾一切追寻的物件,那必是张芝大师的《孤松吟》也。”
&esp;&esp;莫柠和沈俊航望向丁瑶,等着她答疑解惑。丁瑶略一沉吟,说道:“单夫人,世上当真有《孤松吟》真迹遗存吗?”
&esp;&esp;“千真万确。”
&esp;&esp;“我确实也看过一些关于《孤松吟》下落的民间记载,”丁瑶说道,“张芝大师留世的作品并不多,大部分都损毁严重。有传言称,张芝大师临死前,曾在病榻上奋笔疾书,写就遗作《孤松吟》一卷。笔走龙蛇、行云流水,看过的人都声称,仿佛能在卷轴上看到笔墨的流动。张芝大师死后,《孤松吟》被其子藏起,也有传,其子将《孤松吟》变卖给了一位身份不明的书画商人。自此之后,鲜少有人再看过《孤松吟》的书卷。直到二十年前,西境冷氏家主到访长安,有人见其出手阔绰,不惜万金求取珍宝,便暗暗将《孤松吟》进献于冷氏家主。至于,冷氏家主有没有买下《孤松吟》,时至今日也没有定论。我个人更倾向于冷氏家主并未买下《孤松吟》,书卷很有可能仍在献宝者手中。”
&esp;&esp;“何出此言?”沈俊航问道。
&esp;&esp;“攻占故西境国国都后,西征军大肆搜缴冷氏财物,据记录,未在财物中寻得《孤松吟》书卷。”
&esp;&esp;“许是有人偷藏了起来,也未为不可。”
&esp;&esp;“西征军收缴了很多名师大家的书画作品,为何独独藏起《孤松吟》呢?张芝大师确实是一代大家,但是,他在民间的名气远不及兰亭大师和素明大师,军中若是有人真的中饱私囊,何不藏起兰亭大师和素明大师的画作呢?此二人画作在市场上的求购价格远远高于张芝大师。”
&esp;&esp;“可能对方只是随手取了一卷,或者对方也是书画行家。”沈俊航回应道。
&esp;&esp;“也不是全无可能。”
&esp;&esp;“单夫人,”莫柠突然说道,“冒昧问一下,我们能不能看一看单大师的起居之室?”
&esp;&esp;“这,”单夫人面露为难之色,说道,“家夫平日最重隐私保密,妾身断不敢自作主张。”
&esp;&esp;“单夫人,须知单大师此时下落不明,事出紧急,何妨机巧应对呢?”莫柠劝慰道,“你也想快些寻回单大师吧?”
&esp;&esp;单夫人虽然尽力控制着自己,但还是难免觉得哀伤,问道:“家夫当真会是那具孤庙中的焦尸吗?”
&esp;&esp;虽极不情愿,但莫柠还是重重地点点头,说道:“实不相瞒,根据法医官的验尸结果来看,那具焦尸很有可能就是单大师。”
&esp;&esp;“苍天啊!”单夫人仰天大哭,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袍,呼喊道,“苍天啊!我的夫啊!你死得好惨啊!”
&esp;&esp;丫鬟们一拥而上,团团护住单夫人。年长的妈子柔声安慰,一时间却也止不住单夫人的恸哭。妈子向办案的三人鞠了一躬,说道:“三位官爷,老夫人身体不大好,有什么事情,改日再来吧!今日,请恕我们失礼了。”
&esp;&esp;“不,三位官爷不必走,且去看看老爷的起居之室再说。”单夫人远比她的外表看起来坚强得多,她对年长的妈子吩咐道,“让管家招呼三位官爷。”
&esp;&esp;“喏!”妈子领了命令,又向三人鞠了一躬,说道,“三位官爷请稍等片刻。”
&esp;&esp;不一会儿,妈子便领着一名面容和善的矮胖男子走了进来,此人正是单府的管家,也姓单,是单昂的远房亲戚。单管家在前头带路,他是个话多的人,喜欢絮絮叨叨,嘴里也没有个把,什么都会往外蹦。
&esp;&esp;“我家老爷昨日属实大喜,一晚上都激动得睡不安稳,这不,今天一大早就匆匆离了家,也没有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