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牧道:“那我等着喝你喜酒。”
日子一天天往后走,昼短夜长,豆腐坊忙碌依旧,酸浆豆腐的销量逐渐上升,虽不多,但也叫赵景清好一阵高兴。
关胜从清河县回来,带回两份食肆签好的合约,一家供货十框,一家供货十五框,都是两天后开始供货。
除此之外,还有姜家的消息。
“姜家老太爷停灵七日,第八日出殡,摔盆的是个女人,扶棺出城的也是她,姜家真是奇了怪了,家中又不是没有男丁,怎的让个女人做这些。”关胜说到最后,疑惑不已。
赵景清和袁牧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放松与喜悦。
姜夫人成为掌舵人,他们不必再担忧会被报复,悬着的心落下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夫夫二人亦为姜夫人开心,她能得偿所愿,是再好不过的事。
赵景清道: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,后边不用再关注姜家。”
关胜不明所以,“成。”
清河县送货之人,赵景清早已有了抉择,是林阿叔家的大柱。上次回乐明村,林阿叔问过他,等以后他豆腐坊需要人手,能不能叫他家大柱来做工。
林阿叔没少护着他,帮他说话,他开了口,赵景清自然答应。
次日,袁牧便去把人接来。
家里五间房,现有四间住了人,余下那间留给袁月回来小住,是以大柱和张兴住一个屋。大柱小袁牧两岁,几人从小一起玩,关系亲近,住一起多个说话的人,热闹许多。
隔天送货,袁牧亲自带他一天,便放心将送货的事交给他。
进入十二月,天气越发的冷,地里的活计放下,不少农家皆在这期间嫁娶、办酒。山阳镇这一地界豆腐坊供货的烧席师傅很多,十有八九都从他们这拿货,与平日里相比,多了近乎两倍。
酒楼宴席不断,需要的豆腐量有所提升。就连他们在菜市门口的豆腐铺,销量也上涨些许,多的时候能上三十五框。
出货量骤然上涨,豆腐坊忙得不可开交,直至腊月二十八,快过年了。
菜市闭市,豆腐铺不用卖豆腐,季衡不再进货。办席的人少了,烧席师傅不再进货。小食肆关门过年,只余下大食肆和酒楼还需供货,赵景清合计了一下,需要的豆腐量是寻常的四分之一。
豆腐坊无需那么多人手,但也得留人。
坊内做豆腐的长工共七人,徐立秋是管事,需得每日都在,余下六人每天需来四人,赵景清安排下去,腊月二十九至正月初七上工,得三倍工钱。
怎么安排上工时间他们自己决定,但必须保证除去徐立秋外,有四人上工。
钱财动人心,本有人想着过年都不能歇息两天,实在是辛苦,但三倍工钱,这钱怎么着也得赚到手,还有啥怨言。
至于送货,赵景清打算留下张兴,不成想大柱自告奋勇留下。
“别忘了抽空回家看你阿爹。”赵景清叮嘱一句,便不再多言。
大柱连连应下,“我省得,送货只忙上午半天,下午得空了我天天回去。”
安排好一应事宜,几人收拾东西回小罗湾。他们五个人,还要带不少东西,需得两架驴车,好在坊内驴多,驾走两架驴车也不会耽误做豆腐。
驴车驶出豆腐坊,朝乐明村驶去。
路上,几人说说笑笑,讨论着这年要如何过,好不热闹。
一声带有哭腔的‘娘’骤然响起,林翠娥一愣,顺着官道望去,只见远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,脸瞧不真切,但身形何其熟悉。
“月儿!安安!”林翠娥顿时急了,催促袁牧快些驾车过去,不待驴车停稳便跳下。
离得近了,林翠娥这才看清袁月通红的眼眶,“咋了,咋哭成这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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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哭。”袁月嘀咕一句, 但她一双眼睛跟兔子似的红彤彤,令她说的话毫无说服力。
刘正安抓着袁月的手,仰着头和外婆告状, “爹惹娘生气了, 他们两还吵架了!”
他虎着一张脸, 眼睛瞪得圆圆的,瞧着可爱的紧。
林翠娥摸摸他脑袋, 朝袁月追问,“你可别想瞒着我,怎么吵架了?”
“前边你和景清给我送项链和耳环,青山就说我缺个镯子,攒钱给我买镯子。前些日子钱攒差不多了, 打算去镇上银饰铺买, 但是要过年了, 找青山杀猪的人多, 抽不出空来, 就一直没去买。昨儿个他爹娘来哭没钱过年, 要借钱,他没和我商量,就给借了出去, 一半都借给了他爹娘。这说是借, 可与给他爹娘有啥区别, 进了他们的口袋, 哪里有还回来的一天。”
袁月说着心里头便堵得慌, 那是说好给她买镯子的钱,她盼了那么久,结果钱没了, 镯子也没了指望。没说好给她买,她还没那么难受,可说好了给她买,结果没了……想想便难受得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