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医院。
一通忙活下来,又是照顾周苍索、肖意倩,又是配合警察调查,直到夜里,张群华才有工夫琢磨这整件事。
周向阳在尹家被杀死了,是他和周小年自己跑去探险,周小年中途回来了,其他去探险的孩子也没死。孟岭半夜鬼鬼祟祟回来,一回来就洗澡,现在想来,孟岭那恐惧的神情根本不像是偷人,而是……
张群华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,孟岭是杀人去了?身上沾了血,所以才要洗澡?
她一直都知道,孟岭很不喜欢周向阳,如果没有周向阳,就没人欺负她的儿子周小年了。而且孟岭也很嫉妒周乐军肖意倩一家,他们的日子过得比自家好。如果是外人,那就算了,可他们偏偏是自己丈夫的亲兄弟,这对比放在谁身上都不舒服。
张群华还想起一件事,以前大儿子家和二儿子家不对付,过年都不一起回来过,家庭不睦虽然不是什么好事,但对她有好处啊,她只要随便拉拢一家,以后分到的遗产就多。现在这两家关系好了起来,那就麻烦了,他们联手,她这个后妈怎么讨到好?
她绞尽脑汁,给周苍索吹耳边风,要周苍索挑起两个孙子的竞争,孩子不懂事,但父母懂,孩子关系不好了,父母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周苍索于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对周向阳和周小年说,他们将来谁有出息,自己这套老房子就留给谁。
这话被孟岭听了去,张群华虽然没看到孟岭有什么反应,但想也知道,孟岭肯定不舒服。老周说的不是谁成绩好给谁,而是谁有出息给谁。周向阳成绩虽然比周小年差很多,但会来事啊,以后指不定跟他爸妈一样赚大钱呢。
“所以孟岭从那时就想除掉周向阳了!”张群华说完,激动地望着岳迁,神经质地重复:“肯定是这样!是她杀了周向阳!”
周苍索抓起输液瓶子朝张群华砸来,咒骂道:“你个死婆娘!你胡说八道什么!我打死你!我打死你!”
岳迁挡下了瓶子,病房中一片混乱,肖意倩已经闻声来到门口,听见张群华最后几句话,她两眼无神,虚弱地说:“妈,你说的是真的?”
张群华年轻时是干力气活的,此时脾气也上来了,要不是岳迁和其他警察、医护人员拦着,她上去就要砸了周苍索的头。被警察控制着双手,她恶声恶气地说:“是啊!周家有什么好东西!就是孟岭杀了你儿子!”
肖意倩摇摇欲坠,再次晕倒。
周苍索大骂:“死婆娘,挑拨离间!你就是想霸占我的房子”
张群华不甘示弱,骂了回去,“老娘就是挑拨离间,老娘伺候你这龟孙,不图你房子还能图你身子?你也不低头看看,你那东西连蛆都不如!”
后面的话实在是难以入目,张群华再骂下去,周苍索指不定就要被她气死,岳迁赶紧将张群华劝出去,带回镇派出所。
路上,张群华持续输出,将周家每个人都骂了一遍,核心思想是,他们又不回来照顾那死老头,是她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,他们凭什么惦记遗产?
但骂到后来,张群华哭了,满腹委屈,“但我没想过让他们自相残杀,我只是想拿到该我的那一份。”
与此同时,足迹鉴定出现新的线索,二楼有一组被破坏的足迹和孟岭的存在相似度。
岳迁看着鉴定报告,痕检师用来比对的是孟岭目前穿的鞋,从长度、磨损习惯做出初步判断,但并不能说明足迹一定属于孟岭。
孟岭穿着另一双鞋到过现场,后来将鞋子处理掉了。如果找不到这双鞋,证据链就不完整。
岳迁将现场提取的足迹放在孟岭面前,孟岭低着头,局促而紧张。岳迁说:“你们打完牌之后,你没有回房睡觉,而是去了尹家?”
孟岭声音颤抖,“我,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很多遍吗?我有点饿,去厨房煮了面吃。”
“吃完之后呢?”岳迁问:“你是回屋了,还是去了别的地方?”
“回屋睡觉?”
“没有去过尹家?”
“没有!”
停顿半分钟,岳迁说:“但张群华看见你从外面回来,还洗了澡。”
孟岭脸上血色猛地退下,“我,我……”
“你干什么去了?”
“她看错了,我没有出去,我一直在家里!”
同一份足迹被摆在周乐强面前,陈随问:“眼熟吗?”
周乐强仿佛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,整个人显得十分萎靡,抬眼看了看,“不知道。”
陈随又将痕检师拍摄的孟岭鞋子的照片摆在他面前,“有遗漏吗?”
周乐强嘴唇动了动,还是摇头。
“你记不得孟岭带回来多少鞋子?”
“就这些吧。”
陈随观察他片刻,知道他没有说实话。
“孟岭有一双雪地靴!”肖意倩在病床上嘶哑地喊道:“棕色翻皮,她跟我炫耀过!”
这双鞋子在周家凭空消失,岳迁向张群华确认,张群华只点头,“对对对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