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眼看到晚晚说话的表情。

他上次看到这么情绪外露、生动活泼的苏晚，还是两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。

而之后，每一次和晚晚见面，他都发现晚晚身上的状态，越来越成熟、稳重了。

其他人在十七八岁的年纪，还经常向父母亲人撒娇卖乖，而晚晚，却稳重到不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女生。

现在晚晚用嗔怪的口吻质问他，他不仅没有生气，反而觉得这样情绪外露，表现出小女儿心思的晚晚，很挠他的心。

贺延微沉着声音说道：“嗯，也想和你说说话，听听你的声音。”

苏晚刚想回他，一个老师就走进了办公室。

苏晚连忙将快要说出口的话收住，收敛起脸上的表情，清了清嗓子问道：“这段时间爷爷怎么样？你回去的时候，记得替我给爷爷问好啊。”

对于电话那端的苏晚突然转移话题，贺延虽然觉得遗憾，但还是点着头“嗯”了声，“爷爷好着的，李阿姨说，你回宁城之后，他就经常念叨你。”

“等我有空了，就打电话给爷爷。……今天就说到这儿吧，我先挂了，再见。”

贺延都还没来得及说出“再见”两字，听筒里就传来“滴……滴……”的声音。

——苏晚已经将电话挂断了。

贺延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他心里在想，要不要想办法给晚晚家里安装一个电话？

不然，每次打电话的时候，晚晚都会因为有别人在而顾忌着。

晚晚刚才转移话题、以及最后快速地挂断电话，应该是因为有其他的人进来了。

贺延一直都知道，晚晚有着很强的隐私感，在不相关的人面前，晚晚总是尽量地不让自己显露出太多的个人情绪和信息……

贺延猜得没错，苏晚快速地挂断电话，就是因为有人进办公室了。

之前，是班主任张老师来叫苏晚的，但她带着苏晚来办公室之后，就出去了。

而也刚好，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都不在。

也是因此，方才苏晚才会那么情绪外露地嗔问贺延。

但现在，不仅是其他的老师回来办公室了，也还有一些学生向这边走过来，像是要找老师问问题的。

不想成为别人八卦对象的苏晚，快快地挂了电话。

……

在校领导和高三毕业班师生们的期待和紧张准备中，全省高考模拟大联考拉开序幕。

每一场考试结束之后，班里都有同学聚在一起分析题目，讨论答案。

以前，苏晚和付泽骁都是不参与的。

这一次，是因为苏晚和付泽骁在写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时，用了不一样的解题方法，所以他们就将自己在考场上的解题方法写下来，在座位上讨论着。

其他的同学看到了，就围了过来，最后就变成了大家一起讨论着整份试卷的答案。

这样一轮下来，等到所有科目的考试都考完之后，除了语文和英语因为有主观题在不好估分，班里每个人其他科目的分数，几乎都知道了。

“……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变态啊，居然都没怎么扣分，所有科目扣的分加起来还没我一科扣的分多。

”看到苏晚和付泽骁的试卷，一个男生哀嚎着。

他旁边的人打趣着他：

“哈哈，程方，丢脸丢大发了吧，谁叫你偏科的，生物老师每次来上课都恨不得站在你旁边，就是为了不让你‘暗度陈仓’去写物理题，这下感受到偏科的痛苦了吧！”

能进入高三理科重点班的学生，成绩都不会差到哪里去的。

但总成绩不差，并不意味着每一科的成绩都同样的好，在高三重点班里，也是有着偏科的学生的。

而程方，就是这些偏科学生里偏科偏地最严重的一个，他是经常被物理老师和生物老师挂在嘴边的人。

不过，一个是夸奖和表扬，另外一个是批评和念叨。

在物理老师的眼里，程方既有着对物理的天赋和热爱，又有着勤奋好学的质量，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之一。

但是，在生物老师的眼里，程方却是一个让她头疼的学生，每次考试，他的成绩几乎都是处于倒数的位置的。

而且，在上课的时候，他也不认真听讲，甚至还经常会在生物课上去看物理书、写物理作业，可把生物老师气得够呛。

最开始的时候，生物老师还以为程方是因为对自己有意见，才不愿意听她的课，为此，她还特意地找程方聊了。

结果却发现，程方不是对自己有意见，而是对生物这门课程有意见——觉得生物无聊，而物理有趣。

不管怎么引导，程方都没能培养起对生物课的兴趣。

没有办法的生物老师，只能做“强按着牛头喝水”的事情了——每次上课的时候，都盯紧了程方，不给他任何机会开小差，或者干“身在曹营心在汉”，在生物课上看物理书的事情。

生物老师的这个举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