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成惨嗥一声,鲜血狂飙,瞬间坠马。颜良追上前去,停马补刀,斩获其首级。
“颜良匹夫!好不要脸!竟追斩无力反击的败逃之人,纳命来!”
左右两侧,也响起了喊杀之声,宋宪魏续眼看诈败诱敌的袍泽被杀,也是怒不可遏。
原来侯成虽死,却也把颜良引入了伏击圈,虽然位置不是太有利,但宋宪魏续也顾不得了。
可不能浪费了这个侯兄用命换来的夹击机会!刚才颜良追太快,他跟后面的袁军骑兵有点脱节了!要是错过了,就再也没机会二打一了!
颜良一愣,随即狂笑:“鼠辈,还想用这种招数埋伏我!我何惧哉!”
很快,颜良就和宋宪、魏续混战在一起。二将武艺虽然不如,但毕竟是以多打少,最初十几招倒也压得颜良只能招架。
但随着颜良身后袁军骑兵也渐渐跟上,双方进入混战,颜良反而觉得压力小了,宋宪魏续却越来越心虚。
颜良瞅准机会,趁着魏续被旁边冲上来解围的骑兵缠住时,暴起一刀,先把宋宪斩落马下。魏续发现情况不对时,一切已经来不及了,数招之内,也被颜良捅死。
曹军混战小败一阵,被驱赶到黄河岸边,弃马游水者甚众。
侯成等三将带来的那部分吕布军降军,此战折损过半,只有曹纯徐晃倒是带着曹操心腹的虎豹骑,顺利撤退了——这也多亏了那些吕布旧部吸引了颜良的注意力,当了炮灰,给友军争取了撤退时间拉开距离。
败报传回,身在孟津的曹操也是大惊。
“没想到颜良居然骁勇至此?侯成宋宪魏续竟全部折损?这可如何是好?看来只能上吕布了。”
颜良:网速突然卡了一下,然后就死了
侯成宋宪魏续整整齐齐白给之后的次日。
雒阳南宫,杨安殿。
曹操脸色阴沉,心情复杂地接见了三个月前还是宿敌、如今却已经成为他下属的吕布。
说起来,曹操选择的这个接见地点,还挺讽刺的——雒阳南宫曾经的宫殿,早在董卓之乱时,就被董卓放火彻底烧毁了。
而眼前这座宫殿,是在兴平二年秋、刘协东归雒阳后,河内张杨出资、在温德殿原址上重修的。
既然张杨掏了钱,要一个“独家赞助商冠名权”,也完全没毛病,所以才叫“杨安殿”。只可惜落成后仅仅数月,天子就被曹操挟迁到许都了。
如今曹操灭了张杨,又挪用张杨当年为皇帝修的旧宫见吕布,霸道之气已展露无遗。
当然,霸道归霸道,吕布进殿之前,还是需要先严密搜身,确保他没有携带任何武器。
吕布已经是朝廷直属的胡骑校尉,不再是罪将俘虏,曹操也不能每次见他都绑着。即使只是搜身,也依然算得上有一定侮辱性。
但曹操性情多疑,他根本不敢既不搜又不绑,把吕布放到自己二十步内。
即使现在这样,曹操身边两侧,也还同时站着许褚和徐晃呢。
许褚和徐晃都是顶盔掼甲、手执兵刃,完全不似平时作为部将、分列左右听令的样子。
吕布看到曹操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,原本郁闷了几个月的心情,竟有些阳光起来,内心只觉得好笑,偏偏又不敢有丝毫流露,着实憋得很辛苦。
“呵,曹贼……他内心果然还是惧怕我的。偏偏还要装腔作势,特地在这杨安殿中见我。”
吕布暗暗意淫,但口中却非常恭敬:
“明公猝然相召,不知有何差遣?罪将自归顺以来,日夜惶恐,但有所用,自当竭尽全力!”
曹操上下打量了一下吕布,似乎还有最后一丝犹豫,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:“奉先可知,侯成、宋宪、魏续已经殉国了?”
吕布其实是知道的,但他没有合法的消息渠道,也不好表现得太关心,只能说:“那还真是可惜。我也只是略有耳闻,听说昨日败了,具体死了哪些人,并不是很清楚。”
曹操仔细盯着吕布,想从对方眼神中看出破绽,但吕布并没有抬头,说完话就眼观鼻鼻观心了,让曹操无从施为,只好开诚布公道:
“咱虽然曾经相杀数年,但你既已归降,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。侯成他们死前,我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担忧,不能轻易令你立功。如今却是机缘巧合,没有那些顾虑了。但侯成他们,也不是我故意派去送死的。
如今颜良愈发狂妄骄纵,自以为天下无敌,你若肯出战,将其斩杀,我自当表奏天子,升官晋爵……”
吕布虽说一再告诫自己言语要稳重,但听了这话,还是不经意流露出一丝不屑:
“颜良这就敢自居天下无敌?我倒是愿意出战,但想要斩将,却是千难万难——我不信颜良闻我之名,还敢一战!他若不战,却不是我的罪过了。至于升官……做过朝廷右将军、徐州牧的人,还在乎重新一步步升中郎将、偏将军么。”
曹操听了这话,却不生气,反而觉得更有掌控感了。
果然

